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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三章 围攻京城,分食东虏!

第二百零三章 围攻京城,分食东虏! (第1/2页)

阳明心学七派。
  
  浙中、江右、南中、楚中、北方、闽粤、泰中。
  
  现在,北方王学主事家族穆家绝祀绝后,没有了心学重量人物或家族存在,北方王学立刻成了盘散沙。
  
  当然,最重要的原因是距离京城太近,北方王学中人见识过圣上铁血杀戮后,所有人和家族都心生胆寒,而不敢再伸头主事。
  
  君不见一夜之间,宛平县穆家及众吏、大户之家,消失了数十个。
  
  这倒不是说找不到这几十个家族宅院了,那些砖瓦砌成的宅院还在那里,就是人没有了。
  
  为了警告其他省、府、县地的官吏、士绅、大族、富户,内阁阁臣陈以勤特令锦衣卫在抄没完穆家、王家等家族钱粮后,将数十座宅院前前后后、左左右右,全部门户都敞开着。
  
  人走进其中,偌大的穆府,竟空空荡荡,别说人了,就连跑动的老鼠都没有,越走越瘆人。
  
  砖石、地上的血,哪怕锦衣卫冲洗的很干净,但暗沉的颜色,顿时就能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。
  
  就在宛平县南郊,锦衣卫封锁了座小山,从那天后,那座小山就一直在冒着黑烟,偶尔顺风的时候,烟气飘过来,那腥臭感能瞬间让人作呕。
  
  经常烧人的家族知道,锦衣卫这烧的是人,在焚烧穆家等家族族人的尸身。
  
  县里多了几十座鬼府,县外多了座万人尸山,那些北方王学中人是贪,但不是傻,触圣上霉头的下场历历在目,谁会伸着脖子让圣上继续砍?
  
  一些胆小的北方王学中人和家族,甚至脱离了阳明王学,趁着无人时候,烧去了与心学一切有关的东西。
  
  北方王学名存实亡。
  
  而这,也让阳明王学的其他六派看到了抢占思想高地的机会。
  
  因为圣上在大礼议之争后,对心学的打压,阳明心学的发展,始终在南方,这点,通过几派的名字就能看出来,在嘉靖二十一年前,唯有北方王学在苦苦支撑。
  
  但在嘉靖二十一年壬寅宫变,圣上躲进西苑以后,圣上停止了诸多礼仪改革,而对阳明心学的打压力度,也出现了明显下降。
  
  等到浙中、江右六派想要进入北方开辟思想高地时,北方王学已经一家独大。
  
  文人的龌蹉,远比其他更令人觉得恶心,哪怕七派出自同源,以北方王学穆家、穆孔晖为首的人和家族,禁止其他六派在北方讲学。
  
  一旦其他六派中人出现在北方,就会被时刻盯着,敢讲学,就会有官府来抓人。
  
  圣上禁止王学力度是小了,甚而接近没有,但不是不存在了,只要接到举报,必然会冲场抓人。
  
  显而易见,这就是北方王学中人举报的,其他六派恨得牙根直痒痒,但也没什么好办法,几十年的发展,北方王学在大明朝北方已然是根深蒂固的存在,与所有省、府、县都有勾结,根本不可能打过。
  
  于是乎,整个北方思想高地,牢牢被北方王学掌握在手中。
  
  如今,北方王学倒下,其他六派就仿佛秃鹫嗅到了死尸的气味,疯狂冲过来撕咬。
  
  东林书院是在阳明心学的江右王学身上建立起来的,和浙中等五派王学高喊着为北方王学讨要公道,实则派遣了大量门中人去北方诸地开展讲学,‘抢地盘’。
  
  穆家绝祀绝后,成了其他阳明心学中人讲学的开篇话题,活跃气氛,引导情绪的一件事,仅此而已。
  
  心学大家集体思想北渡,这立时引起了北方诸省、府、县主官的注意,出于自保,纷纷上报京城。
  
  内阁在接到地方公函后,以张居正为首,高拱、胡宗宪、李春芳联袂入宫觐见。
  
  作为当朝大学士,学问深厚是毋庸置疑的,张居正很清楚心学之风绝不能在大明朝蔓延开来。
  
  很多人以为心学是“知行合一”,便认为心学是一门务实的学问,实际不然。
  
  阳明心学在传习录中清清楚楚地提到,所谓的“行”与普通人所理解的“实践”根本不是一回事。
  
  譬如说‘如好好色’,‘如恶恶臭’。见好色属知,好好色属行。
  
  只见那好色时,已自好了。不是见了后,又立个心去好。闻恶臭属知,恶恶臭属行。只闻那恶臭时,已自恶了。不是闻了后,别立个心去恶。
  
  “行”在阳明先生看来就是“意之动”,用现在的话来说,当你对一件事做出了正确判断后,不必等到身体力行后,就已经叫做“行”。
  
  因此,所谓的“知行合一”并不是一种方法论,而是对“知”和“行”关系的一种判断。
  
  知行合一不需要刻意去追求,只要在”天理“,即内心的”明德“之指导下,自然而然就会实现。
  
  可是,三十六岁的张居正,已经明白阳明先生的整个学说实质上建立在纯粹意识活动的基础上,与实践完全脱节。
  
  这叫“务虚”。
  
  张居正早年浸润佛学,沉迷于“务虚”,常常从万事万物中去感悟佛理。
  
  由于阳明心学在某种程度上与佛门思想相重合,加之入仕之初,受到恩师、心学大家徐阶的提拔,所以当张居正接触到心学之后,立即为其所吸引,他一度认为心学是孔子之后唯一的“真正学问”,还曾作文道:
  
  “学不本诸心,而假诸外以自益,只见其愈劳愈敝也矣。故宫室之敝,必改而新之,而后可观也;学术之敝,必改而新之,而后可久也。”
  
  可随着他官场经历的不断丰富,张居正逐渐从一个“书生意气”的青年学子转变为真正的大明朝官员。
  
  他不再纯粹沉迷于虚幻,而开始更多关注大明朝方方面面的现实问题。
  
  他发现,大明帝国之所以江河日下,很大的一个原因便是士大夫阶层开始“务虚”。
  
  科举制度之下,士大夫是官员的人才储备库,而官员相比于读书人,更应该关注实际,而不是整日夸夸其谈,读书思辨。
  
  但此时,阳明心学已经广泛传播,对大明朝的学问产生了巨大的影响。
  
  官吏、士绅都不再脚踏实地,而是热衷于高谈阔论,指点江山,那些所谓的书院逐渐沦为读书人“清谈”之所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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