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灰盒里的末阳男_第16章:牌商老谢 (第1/2页)
我说:“就为取个货,大老远折腾我回一趟泰国?机票不要钱吗?随便找个人去跑腿呗!”
方刚说:“你懂个屁,阿赞师父的住址不能轻易透露给外人。”
挂断电话,我心想和方刚合作不到一年,这哥们居然还挺信任我。但我又开始犹豫马女士的事,看来方刚是指望不上了,到底要不要管这档子没油水的事?
到了下午,马女士又给我打来电话,显得很不高兴:“你到底有没有办法?不行我就找别人去了!”
我只好推脱说佛牌紧缺,得等机会。马女士说:“你说是从泰国来的,能弄到佛牌,我家你也来了,可怎么还没出报价?是不是在打我的歪主意?我可告诉你,我和老公感情特别好,我从来没出过轨,你千万别打错了算盘,小心我报警!”
我差点听得吐出来,连忙说绝不可能,我要是打你的主意,就出门被一个雷把我劈死。马女士这才放心了,我说最多三天给你准确答复。
躺在床上,我想了半天,像马女士这样的人,从学校被除名之后,很难再次融入社会。普通的工作她不干,国企和事业单位又进不去,她毕竟是老师,有教书经验,最好的结局还是重返校园比较好。
过两天后我回到泰国,先按方刚提供的地址,在曼谷以东几十公里处的一个小城市找到那位白衣阿赞师父的家,此人脾气古怪,我根本就没见到人,只有他的徒弟接待我。在看过我手中方刚发来的佛牌照片后,他说阿赞师父最近都没制作这种法相的派烫,半个月以后可以接受预定。
那时候恐怕太晚了,我只好作罢,边出门边给方刚打电话汇报。这时有个男人从里屋快步走出来,个子比我还矮,也比我胖不少,看年纪大概四十左右。穿得很土气,但满面春风,手里拎着黑色大塑料袋。
我俩同时往外走,打完电话后,我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图片,那男人在我后面走,我能感觉到他一直伸着脖子看我的手机。出了大门来到街上,他一脸和善地问:“老弟,你和阿赞师父认识啊,是单请还是拿货?”他听到我刚才打电话用汉语,所以和我说的也是中国话,听口音应该是中原附近的人。
这一年多,我和方刚去过不少阿赞师父的住所,经常看到有人从阿赞家里拿货取货,以我的经验,这男人应该也是和我跟方刚一样的佛牌商。他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,看上去应该是个厚道热心肠,所以就回了句:“都不是,我找一条红眼派烫的佛牌。”
他哦了声,说:“老弟,咱们都是干佛牌这行的,以后有什么生意,别忘了互相照顾点儿,这是我的名片!”
我对这个男人印象最深的有两个地方,一是他那永远和善亲切的笑容,二就是名片。事隔多年,我仍然记得很清楚,那名片很简单,只印了三行字:
环球国际东南亚泰中佛教饰品运输集团
总经理:老谢
电话:XXXXXXXX
名片背面印的是三行翻译过来的泰文。开始我还没看太懂,等仔细读完第一行字之后才恍悟,其实把这串公司名称讲得通俗些,无非就是一个“从泰国往中国运卖佛牌的人”而已。我边看边笑,老谢连忙补充:“你不要笑,佛牌可是大生意啊。”我连连点头。
老谢说:“听你口音应该是辽宁人吧,我是湖北仙桃人,我老婆是辽宁的,你也算我半个老乡,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,包在我老谢身上!”
我想了想,这个老谢和方刚一样都是干佛牌生意的,也许他有着方刚所没有的渠道和价格,多条上游总不是坏事,不是有人说:别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嘛!于是就问他:“我想要个能明显改善人缘的东西,价格别太贵,到我手里的价格不能超过人民币两千块钱,而且只要著名大庙龙婆正牌,不要阴的。这个比较急,你得尽快给我回信。”现在佛牌生意不好做,我又不想走量,于是就给自己订了规矩,除老顾客和特殊情况之外,每单生意的利润必须在三千元人民币以上,否则不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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